《大乘佛教的产生与奥义书的关系》
在印度宗教的哲学思想中,最大最正统的要算是「吠檀多」或称「吠陀」,最大的异端却是「佛家」,二者的相互关系影响了印度思想史。
大多数印度思想史家认为,「佛教」的基本世界观乃是从「吠陀与奥义书」思想发展而来,实际上 释迦牟尼 本人在出家初期的确受到《奥义书》思想重大的影响,比如业力,因果,三世轮回,苦,解脱,四禅八定,六道众生,诸天等等。
但「佛教」的核心部分乃是在宣扬形而上的本体论,籍禅修,苦行等方式,期待小我(本具自性)与本有的真常大我、梵我(如来藏)合二为一而脱离三世轮回之苦,回归清净的本性。
而「原始佛家」的核心思想是说明 释迦牟尼 因为洞见人体「六处入处」因为「根境识」的关系导致「五蕴」生起情绪烦恼痛苦,续而流转生死的真相,并以此「缘生法」正见理念修持「四圣谛三转十二行」出生死烦恼。
一直到了「根本佛教」时期,因为《阿毗达摩》的出现导致变更法理,才从「佛家」逐渐演变成「佛教」,提倡「三世实有」说,倡导「无常,苦,空,无我」等思想,企图通过修习「安那般那」和「毗婆室那」禅法断除生死烦恼解脱的理念。
佛灭数百年后,《奥义书》的思想日益深入的渗透到「佛教」中,使「佛教」的思想产生更大的演变。从「部派佛教」的「三世实有说」,到「大乘佛教」绝对唯一的「真如法性」,最后于公元五世纪后产生的「如来藏佛教」描述一切众生本具清净自性,真常唯心的内容,使到「佛教」成为了佛梵杂糅的产物,逐渐被《奥义书》的思想所同化。
「大乘佛教」是公元前二世纪在古印度出现的新思想,它的特点包括了:强调悲愿,入世利他,菩萨信仰,神通示现,他力庇护,梵化的佛性涅槃论,绝对的佛陀观,超经验的形而上学等。
学术界充分意识到,这样的思想是与「原始佛家」思想是完全隔裂的,而另一方面又体现出与《奥义书》中形而上的思想完全一致的特点,如:不二,平等,如梦如幻,假有,二谛,无分别,唯心等,这在佛陀时代的「佛家」是绝对找不到根源的。
「大乘佛教」的产生绝对不是一种单一的运动,而是相互松散联系的思想趋势的整合结果。1.禅观的新思想,2.菩萨行的开拓,3.净土信仰主义的强化,4.脱离「部派佛教三世实有论」,妄想恢复「吠陀本旨」的冲动,而这些新兴的思想无论从个别还是整体上看,都反映出《奥义书》思想对「大乘佛教」的影响。
【一 .禅观的发展与大乘诸派 】
「大乘般若」和「瑜伽」思想的产生都离不开禅观的发展,这一点在大乘经典中可以得到证实。如现存最早的《八千颂般若》中说六百万三昧门,谓得是诸三昧已,了达般若波罗蜜,住阿毗跋致地,《小品般若经》卷十明确指出禅法的三昧是般若的根源。
从逻辑上说,在印度沙门文化的包围下,《奥义书》中「真常唯心」的思想通过禅观渠道,被皈依佛教后的外道大量的引进佛教,在没有「经部长老」审核监督的时代,这是很自然的事。
般若的思想可能来至于不属正统僧团的游方吠陀苦行僧,相对于部派僧伽的独立性,他们的禅观内容更容易接受新的启示,包括来至于《奥义书》的启示。《般若经》暗示了「大乘禅观三昧」与《奥义书》形而上学的一致性。
如:1.离幻 ,空花,如镜像三昧,2.无碍解脱,性常默然,不坏,光明,离垢清净三昧,3.无差别见,诸法不异,离一切见,离一切相三昧,4.诸法不可得,离一切着,破诸法无明,离尘垢,离一切暗三昧等等。
这些禅观的思想内容,在「原始佛家」、「根本佛家」、「部派佛教」中是绝对没有的,但却与《奥义书》中的梵,真我,如来藏,空性,第一义的世界观有着本质上的一致性。比如,「离幻三昧」等就与《奥义书》观证世界为幻,唯梵(常住真性)独真完全一致。
如「无碍解脱三昧」,则于《奥义书》中的梵(常住真性)离言诠,离相,解脱,恒常,光明,安隐,清净无染毫无本质上的区别。如「无差别见三昧」,则于《奥义书》中观想梵我平等一味,无见,无相,无差别完全一致。如「不可得三昧」,与《奥义书》中常住本性乃离诸名色,不可知,不可得,不可着如出一撤。
《奥义书》中这些禅观思想的出现更早于佛家,而「原始佛家」并无这些内容,因而可以肯定,般若三昧的第一义谛,空性等思想完全是受到《奥义书》中常住真性的影响,或者说,「大乘般若」的思想完全是在《奥义书》的启示下产生出来的新思想。
另外,于公元四世纪出现的「大乘瑜伽行派」也是受《奥义书》的思想启示演变而来的,在早期的「部派佛教」时期,就有不事议论,专修瑜伽的瑜伽师,后者正是由于导入「唯识性」的禅观理念而形成了「瑜伽行派」。
虽然在《阿含经》中也有一些随顺识本论的内容,但是属于极其偶然的。很难想象,数百年后会演变成一个完全独立的「大乘学派」。
「识本论」乃是《奥义书》的主流思想 ,而《阿含经》中「识本论」实际上也源于此,且《奥义书》要求禅修者观「名色」(五蕴)唯是识,这与大乘的唯识观一致。
因此可以确定,佛灭后,有些皈依佛教的外道,把《奥义书》的禅观方法融入「佛教」,从而形成诸法唯识的观法,但同时,他们试图从《阿含经》中寻找根据,最终导致了「瑜伽行派」的产生。
正是《奥义书》中形而上的哲学思想渗透进「佛家」(阿毗达摩),这才是引起后来「佛教」思想大变革的真正原因。当由此形成的新思想被表达出来,就形成了「大乘初期」的「般若」和中期的「唯识」思想,所以,不管是「般若」思想,还是「瑜伽」的思想,都表现为对《奥义书》形而上学的回归。
「部派佛教」时期的教义宣扬的是「缘起」「无我,无常,苦,不净」,而到了后来的「大乘」各派时期,处处在宣扬「真常大我」,「常,乐,我,净」。
【二. 大乘菩萨道的形成】
佛灭百余年后的「部派佛教」中,因信徒的缅怀,从而出现了《本生》、《譬喻》.《因缘》、《方广》等经典,还有后人编撰的传记文学塑造偶像,因此「菩萨」的观念逐渐的形成。
「菩萨」最早是指「原始佛家」时期对沙门的布施供养者,到后来的「大乘经典」中,凡是发誓度众生的人皆被指为「菩萨」,排行在「四果阿拉汉」之上。然而盛行于「南传上座部」的「菩萨道」思想则完全有别于公元一世纪出现的「大乘菩萨道」理念,显然它们都是由后人编撰发明而成。
「大乘菩萨道」又称为「大乘佛教」,它是以大慈大悲,大愿大行为主要特征,它的产生自然是以菩萨思想为重要资源。然而,从「原始佛家」的朴实无华,逐渐演变成很多佛菩萨出于大悲,系统拯救的行为。从「原始佛家」倡导「解脱」为最的理念,转变为「大乘菩萨」提倡慈悲的传教式精神,如果不是 阿育王 因为提倡《阿毗达摩》变造经典打破传统缺口的影响,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近现代的学者指出,作为「大乘菩萨道」基础的「慈悲观」,极有可能是受到波斯盛行的「弥特拉」崇拜启发,而且在「大乘经典」中,作为「大慈象征」的「弥勒」和「大悲象征」的「阿弥陀佛」,也有自波斯的「弥特拉」的朔源。
然也有人认为,由《奥义书》的传统思想融合《克里希那》的崇拜,并吸取波斯文化因素而产生的《薄伽梵歌》对「大乘菩萨道」思想的影响更大一些。
《薄伽梵歌》摄取《奥义书》之精华,其主要内容的成立远在于「大乘佛教」之前,「大乘菩萨道」重悲愿、利他、入世的精神,与「原始佛家」专重解脱的理念完全不同,但不代表他们不注重入世,只是随顺「缘生法」而已,但却与《薄伽梵歌》的立场完全一致,说明前者受后者的思想而来(几年前,我曾见过有佛教徒将《薄伽梵歌》当做佛法在弘扬)。
《薄伽梵歌》的思想与「原始佛家」的思想完全不同,它的基本宗旨涅槃与世间,出世理想和入世精神的调和。这是因为,一方面《薄伽梵歌》继承《奥义书》的思想,认为世界如幻如化、无常、生灭、不可得、不净,故以舍离为修道准则,而另一方面,却又在宣说,如来藏(梵)清净寂灭,遍一切处,能建立世界万法,世间诸法皆从真性而生,诸法有生灭,而此真如不生不灭。
因此,即不可贪着世间假相,但又不可违背真如能生万法的道理,所以即入世又出世,力求出世与入世之间的协调,修瑜伽者,必须以舍离与有为结合才能圆满修行。
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般若经》乃至大乘诸经中得到证实,它们倡导的就是,生死与涅槃不二,菩提与烦恼不二,世间与出世间不二,空有不二,凡圣不二,又倡导世出世间一切法当体即空,菩萨唯有证入此不二法门,方能成就无上菩提。简单说这是模棱两可的「唯心论调」,无论怎么说都可以,怎么掰都赢。
与此同时又极力的贬低「阿拉汉」为“自了汉”、“焦芽败种”、“没慈悲心”,只知“沉空守寂”,所以不能成就无上佛道,一切只因不知本具「常住真性」,清净寂灭,且又能建立万法(如《维摩诘经》,《楞严经》中甚至将「阿罗汉」贬成入魔),这就是「大乘经典」何以贬低「阿拉汉」的真正缘由。
而在「原始佛家」,解脱与烦恼,涅槃与生死是不可能融合的,释迦牟尼 倡导的是修持「四圣谛十二因缘得明断无明」(优婆底耶 充分阐明了「原始佛家」与《薄伽梵歌》的区别。
到了「部派佛教」时期,寺院生活依然与世俗隔离,故「大乘佛教」(菩萨道)的不住生死、不入涅槃的思想当然是不可能从「原始佛家」这样的实践中发展而来,更没有其他资源,所以它必然是由「吠陀婆罗门」的《奥义书》及《薄伽梵歌》涅槃与世间调和的理想化,深刻的渗透进后期佛教的结果。
再者,大乘菩萨与慈悲相应的平等性智(证自他平等,诸法平等)也是从《奥义书》及《薄伽梵歌》演变而来。
第一,「原始佛家」提倡五戒中的不害不杀,完全是由经验而来的,它着眼于一切生命都有乐生畏死的心理,而《薄伽梵歌》所提倡的慈悲则完全是形而上学的。而《奥义书》提倡的是:人必爱我,方能爱一切众生,其宣扬的真我是一切众生本具的。
在此基础上,《薄伽梵歌》标榜「同体大悲」,谓真我平等、本具、不二、遍入一切众生,故瑜伽行者视众生之苦乐属我、我所。
歌云:入彼瑜伽者,视一切有我,我亦有一切,故一切平等,这既是「大乘菩萨道」所倡导的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来源。瑜伽行者出于自他平等之智,才有入世利他之大行,这与「原始佛家」所倡导的「缘生法」思想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第二,《薄伽梵歌》又从自他平等引申出苦乐平等,诸法平等,世出世间平等。其以为慈悲与暴戾,清净与染污,正直与邪恶,以及凡圣,苦乐等一切对立之相,皆从我(真如、如来藏)所出,皆以我为本体,故圣者平等视一切法。
歌云:世间众生同一体,万差千别自相同,视一切平等,乃真瑜伽士。这与「大乘菩萨道」观一切众生本具佛性,本具智慧德相,又观诸法当体即空,同一空性的思想是完全的一致,而在「原始佛家」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思想。
第三,与此相关,「不二平等」,作为菩萨深智的境界,也是来自于《奥义书》和《薄伽梵歌》。《奥义书》中提到,「心、物不二」,是认知的最高境界,主客对待是因为有二元对立,是有分别,心有分别,则仍有法执和无明,基于此,大乘经典中每每出现苛斥,贬低「阿拉汉」有分别心,法执未断,正是缘于此。
《薄伽梵歌》则把「心、物不二」扩展为「诸法不二」,认为“有二”或“双味”统摄一切虚妄分别,世间由此显现出种种差别幻相,乃至出现贪欲与争斗,圣者得不二之智,等视一切,复归于“一味”之自我。
如「大乘华严经」中所云:「奇哉,奇哉,大地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无明妄想而不能证得,若无无明妄想,则一切智,自然直,无师智自然显现。」
另外,在大乘「真常系」的经典中随处可以看到这样「诸法不二平等」的内容,如「生死涅槃不二」,「菩提烦恼不二」,「世出世间不二」,「凡圣不二」等等,不胜枚举,而这样模棱两可的矛盾内容,在「原始佛家」时期是完全不存在的。
还有,佛菩萨化身的观念也印证了菩萨思想与《奥义书》和《薄伽梵歌》思想的关联。「大乘佛教」认为,诸佛菩萨法身清净寂灭,常住不坏,能出生一切功德,能随缘建立妙用,所以能无量劫出现于世,广度众生,这实际上就是「婆罗门教毗湿奴神」化身的翻版。
它乃是缘于「巴克提运动」,尤其是「克里希那神」的崇拜。譬如,诸佛和观世音菩萨有光焰之身,充满虚空,每一个毛孔都包括一个他方世界,其中有无量无边的菩萨和众生,这与「克里希那」在「阿周那」面前显现幻身,是出于同样的思维模式。《薄伽梵歌》的影响也使「大乘佛教」通过佛菩萨实行的“外力拯救”得到发展。
另外,「大乘佛教」特有的「诸法如幻,心性本净,如来藏本具」的观念也正暗合了《奥义书》的思想,于此相关的还有以下事实。
1. 最早的「菩萨众」是成立于公元前二世纪末,印度西北部的“在家佛教信众”,它的兴起与《薄伽梵歌》的流行在时间和空间上是重叠的。
2. 《薄伽梵歌》极力贬低出家修行,推崇赞叹在家持法,主张慈悲济世,反对解脱烦恼断轮回,以及强调「真俗不二,凡圣不二」,这都与居士佛教运动的精神完全一致。在此,可以明白为什么在有些大乘的经典中,在家居士可以呵斥贬低出家众,甚至是「阿拉汉」。
3.在家信众团体由于独立于僧团而存在,使包括《薄伽梵》崇拜在内的宗教思想渗入佛教更加的方便。因而可以肯定,《薄伽梵歌》是通过在家信众团体逐渐渗入佛教之中,最终导致了「菩萨道」的产生。
【三.信仰主义的强化与大乘佛教的产生】
信仰主义的强化也是促使「大乘佛教」产生的重要因素。在「大乘佛教」中,有着不少礼拜十方诸佛,祈求加被和忏悔罪业的经典,而这些内容则与《奥义书》的思想有着密切的关联。
「原始佛法」本来重自证,而不重信仰,如《杂阿含》卷21:「尼犍若提子语质多罗长者言:汝信沙门瞿昙得无觉悟观三昧耶?质多罗长者答言:我不以信故来......我已常住此三昧,有如是智,何用信世尊为。」
而在大乘的经典中,如《阿众佛国经》、《大阿弥陀经》、《无量寿经》等主张通过信仰往生净土,《般舟三昧经》等主张通过念佛得三昧,现在诸佛悉立于前,佛教在这里变成了真正信仰的“宗教”了。这种巨大的思想转变,必定是印度本土原生宗教思想不断影响下的必然结果。
再说,这种「强化信仰的佛教」产生,与希腊波斯的文化影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公元前三世纪至公元一世纪,希腊人、塞种人、贵霜人等相继入侵印度,使印度西北成为本土文化与波斯、希腊等文化交融的场所。
当时留存的佛教艺术(文学作品)反映出希腊、波斯文化的影响是极深刻而显著的。因此,佛教的思想受后者的影响也是自然的,但这主要应当通过思想的比较来证明。
就大乘「净土宗」的信仰而言,它的波斯文化的因素是很明显,前面说过,「阿弥陀佛」或「无量光佛」的信仰既是从波斯宗教信仰演变而来。波斯古经《阿吠斯塔》描述西方有极乐世界,名曰「无量光」。「大日如来」、「阿閦佛」的形象也反映了波斯、希腊对「太阳神」崇拜的影响。
另外,「大乘佛教」中的菩萨,如观音、地藏、文殊普贤等,是人类抽象原理的演化(慈悲、愿力、智慧、实践的化身),这与「吠陀信仰」中的「自然神」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而更像「所罗亚斯德教」、「犹太教」中的天使,这意味着他们的形象源自外来宗教和印度本土信仰的糅合、熏染下被创造出来的。
其次,佛教的信仰运动可能更多的是从本土的「巴克提教」中汲取营养。「巴克提教」是南印度民间信仰与《奥义书》(吠檀多)思想融合的产物。换句话说,印度教本身的信仰化乃是《奥义书》中本有信仰与异端信仰融合下的结果。
《奥义书》中早就提到了通过虔诚的信仰,持咒达到禅定的方法,也相信通过虔诚的皈依,可以得到神的加持,从而获得觉悟和解脱,另外还以信仰愿力决定往生「梵地净土」,若人临终前一心愿入于「梵」,则死后必入「梵界」。从中,确实可以看出「大乘净土宗」的思想重视愿力、信仰、他力的慈悲。
印度的「巴克提教」,尤其是对「薄伽梵」的崇拜,就是将《奥义书》的思想整合并吸取其他文化因素而形成的。巴克提者,为虔诚信仰、崇拜、献身、挚爱等意。虔诚信仰出于对神殊胜存在的信任。
《薄伽梵歌》认为「薄伽梵」是至上的「我」,是「万物之源」,是「无生无灭」,「恒常清净」,「究竟圆满」的。修道者以虔诚「信仰自我」者为最高,依吠陀、祭祀、苦行、布施皆不能见「薄伽梵」实相,唯有依虔诚的信仰,与世尊的大悲愿力,才能如实见之。亲证「梵我」者,若在临死前发大誓愿,死后,定入清净的「梵界」,最终与「真如」、「梵」融为一体。
将这种思想与佛教对比,可以确定以下几点:
第一,它的净土信仰在理论上有着明显的家族相似性,「净土佛教」对佛,净土的描述与《薄伽梵歌》对「至上神」,「梵界」的描述是一样的。
「阿弥陀佛」信仰,是依据「阿弥陀佛」的誓愿力,任何人只要具足信愿行,临终一定会得到祂的接引,往生至祂的清净佛国,这实际上与「巴克提教」的拯救是一样的。由于《薄伽梵歌》的形成远在「大乘佛教」之前,故设想后者沿袭了前者的思想也是很自然的。
第二,「大乘佛教」的佛菩萨系统也与《薄伽梵歌》的神话有着显著的亲缘性。佛菩萨化现世间说法度生,只是「毗湿奴神」化身的翻版。「观音菩萨」的形象与「毗湿奴」和「克里希那」及印度本土信仰崇拜有关,「文殊」和「普贤」的形象则脱胎自「梵天」与「帝释」。
「过去七佛」对应于「吠陀」中的「七仙」,佛的三身分别与《薄伽梵歌》的「无德梵」、「有德梵」、「化身梵」对应。《观音德藏经》说「本际佛」依禅定生「观自在」,后者与众神创造世界,这与「毗湿奴」通过苦行创造「生主」和「梵天」,后者再创造世界,遵循着同一思维模式。
与「毗湿奴」一样,「如来」不仅是神,而且是“创造菩萨”,众生的神中之神。可见,「大乘佛教」的“有神论”可溯源自「巴克提教」思想。
另外,作为「净土思想」起源之一的佛塔崇拜,正是以「在家信众」为主体,其产生也与「巴克提运动」造成的浓厚的信仰主义气氛有关。
【四.大乘佛教观点的定型和最終走向】
「原始佛家」本来是经验和自然主义的立场,其宗旨是通过客观世界对主观世界的影响,强调「我空法有」身体感官世界的暂有,而在暂有中的交互影响与不断变化的规律恒在。
但「大乘佛教」所谓的真如、空性、法性、实相、胜义、法身、不二、绝对、佛性、涅槃、寂灭等,都提示着「我空法空」,另外在「形而上」再次建立极乐净土则绝对存在。通过否定现实经验的来诠显形上的绝对,这在「原始佛家」中是绝对没有的,这样的思想完全是《奥义书》的思路。
大多数学者认为,大乘的真如、如来藏、佛性、第一义谛、空性 等等与《奥义书》中「梵」的概念有着本质的相同。如印度已故总统政治家兼教授的「拉达克利须南」和「杜特」学者等都认为大乘的「如来藏」、「真如」乃是“世界永恒”的本体,与《奥义书》中的「大梵」是没有区别的,只是名字不同而已,事实的确如此。
所以大家不能说这是「大乘菩萨道」或「印度诸教」把现实世界说成假的,再建构一个假的能满足所有的虚幻世界又说成是真实的,因为这种宗教概念必须迎合人类在现实世界遭遇不满后又幻想着在某种次元空间加倍得到的心灵需求。另外在「大乘菩萨道」这种概念又称为「真空妙有」,这也是「唯心论」或「自由心证」的最高境界。
综上所述,「大乘佛教」的产生,主要是印度这个国度的人民百姓对神的极度依赖,加上「吠陀婆罗门教」和「种姓轮回制度」才是印度「雅利安人」三千多年来种下的异常巩固的大根,即便是佛教曾经盛极一时。
所以在「核心思维」被扭曲的「部派佛教」之后,「婆罗门」的「奥义薄伽梵」等「大乘思想」借着沙门之间的自由改教和交流,逐渐一步步的对「部派佛教」渗透,进而影响导致的趋势和结果。
这种渗透使「大乘佛教」确立了形而上学的绝对,但「大乘佛教」在随后的发展中,逐渐从「空」向「有」的立场倾斜,最后在「如来藏佛教」中,绝对被明确为「至上我」,于是,「佛教」完全被《吠檀多》思想同化(宗教化),而这一点,也奠定了中国汉传佛教的根本走向。
28/08/2020 龙爷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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